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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NET:《当程序员的那些狗日日子》六

    作者:[db:作者] 时间:2021-08-03 15:39

    《当程序员的那些狗日日子》(五十一)太不给力的年终奖

    2009年12月中旬,敖总请研发部各人去台湾六天游,这是敖总每年一次的对研发部同仁的特别恩惠。此外此次台湾游敖总还请了负责技术支持的另外三位同事一同前往。由于办证及其他原因,最后只有立经理、小钟、良子、小陆和我,再加上敖总,一共六人成行。

    这次台湾六天游,一个人的团费大概四千多元,虽然说是“羊毛出在羊身上”,但如果敖总不请各人去台湾游,那钱也不会给到各人手上,所以客观地说我还是很感谢敖总,这让我见识到了台湾宝鸟的独特魅力,以及感受到了台湾与中国大陆的异同,并由此而产生对那种同源同宗但又有很大不同之状况的思考。

    慢慢地时间来到了2010年1月份的下旬,经过一段时间的紧张开发后,微格系统的管理员后台和学生后台已先后初步开发完成了。因为微格系统跟视频管理系统有很多相同之处,尤其是管理员后台和学生后台,所以很多程序就可以直接从视频管理系统中搬过来后稍作修改即可,因此开发起来就快很多。

    虽然微格系统中最关键的教师后台还没开发出来,但祝老师却想先给他们学校安装一套只有管理员后台和学生后台的来试用一下,不能评分没有关系,只要可以让学生从系统中预约微格教室(即用来进行微格教学的教室)进行教学训练、并进行视频录制等就可以了。

    于是我再到华师,先给他们安装一套功能还不完整的微格系统。然而在安装的时候却出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华师原来安装视频管理系统的服务器有新的用途,不能再作为视频管理系统和微格系统的服务器,而改为用另一台新的服务器来代替。祝老师告诉我,这台新的服务器,他们请外面做虚拟服务器的公司将其虚拟成多个虚拟服务器(即VPS主机),以实现更多的用途,但却暂时无法做到支持USB接口功能。这就是说,视频管理系统和微格系统都无法再用USB加密狗功能了,所以祝老师问我,能不能给他们取消USB加密狗功能。此事我作不了主,于是我告诉祝老师,我要先回公司向领导请示一下才行。而且就算可以,我也要先回公司将程序改一改才行。

    祝老师手下的一位同事亲自把我带到位于华师主教学楼顶层上的计算机服务器机房的时候,我的确看到了正有外面公司的技术人员在进行工作,而且这名技术人员也亲口跟我说了,VPS主机暂时无法做到支持USB接口功能。

    回到公司后,我先将事情告诉宗,宗说此事他也作不了主,让我问一下立经理。立经理在一旁听后就先发话了,他问我祝老师所说的虚拟服务器用的是什么虚拟技术,如果是用VMware软件来进行虚拟,那么就不可能不支持USB接口功能,肯定是他们没有设置好。于是我照祝老师跟我说的情况告诉立经理,他们不是用VMware来虚拟的,而是他们请外面的公司、用其他的技术来虚拟的,VPS主机暂时无法做到支持USB接口功能。但立经理听后却还是不相信我说的话,让我再向祝老师确认一下是用什么虚拟技术。然后立经理又说,也许那家做虚拟服务器的公司就是一家小公司,或者负责这项工作的人是刚招进来的毕业没多久的大学生,自己不会设置,其言语间带着很大怀疑。接着立经理又亲自在他的电脑上给我演示了一下在VMware软件中如何设置支持USB接口功能的操作,他的意思就是要让我相信在VMware上是可以设置支持USB接口功能的。

    于是我再向祝老师确认,祝老师给我的答复就是,他们用的是RedHat软件来进行虚拟的。我将祝老师的答复转告给立经理后,立经理便没有再怀疑,也许他自己也不了解RedHat的使用,但是他却接着说,其实我当时也不应该跟祝老师说先回公司向领导请示,而是直接让祝老师跟敖总联系,让他直接问敖总的意思,否则就会让祝老师觉得公司不信任他。

    于是我照着立经理所说的意思,关于取消USB加密狗功能的问题让祝老师直接跟敖总说。然后祝老师就直接跟敖总说了,并且祝老师还告诉我,敖总接着会知会我的了。我再将情况告诉立经理,然而立经理却又说,其实我也不应该让祝老师跟敖总联系,而是让祝老师跟阿凌联系,有关业务上的事情都应该让祝老师跟阿凌联系,让阿凌去处理。

    我一听,虽然表面上我“是,是”地在应和着立经理,但在心里我却已经在骂人了:去你大爷的!怎么什么都是你说的?本来就只是小事一件,行就行,不行就不行,怎么你就搞得那么复杂!

    我无意“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很明显,从敖总到立经理,也许还到宗,他们已形成了一条统一的“思想战线”,那就是不能让研发部的其余各人有更多的机会接触到除自己技术范围内的公司的其他事务,此时立经理的这一态度就很好地说明了这一点。由此也再次说明了立经理虽然表面上对人的态度还不错,但在“关键的问题”上,他却一点都不含糊。

    虽然这只是小事一件,但我心里还是觉得很不爽,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囚犯一样,要处处受到掣肘和限制。想想之前在邮购公司的时候,虽然祁总被贬职前对管理系统部各人也很严厉,虽然那时的工资待遇也不是很高,但那时候我跟各礼品供应商之间,都是可以根据工作的需要自由地联系和沟通的,而且我自认为也能将工作做得很好,我自认为我的沟通能力还过得去,但是到了此时的这家科技公司,却为什么连一点小事我都不能去处理了呢?这说明了什么?我不是说邮购公司有多好,但单就这点来说,科技公司做得也太刻薄了。

    就在我正准备开发微格系统教师后台的时候,敖总和阿凌又有新的指示给我了,他们告诉我,微格系统暂时停下来不做了,因为有新的任务要先去完成。要先去完成的新的任务就是,先将视频管理系统之前还没有处理完的那些问题继续处理完,尤其是对视频的展示页面和展示效果要再好好优化一下,然后再做一套面向中小学学校的视频管理系统。

    之所以要再做一套面向中小学学校的视频管理系统,是因为此时的这套视频管理系统是面向大学学校的,因此相应地其功能也相对复杂,但中小学学校并不需要某些复杂的功能,而此时正有中小学学校的客户需要这样的系统,所以敖总就决定让我先做这套系统,而将还未开发完成的微格系统暂放一边。这也正是之前敖总对我发火的那次讨论中所说起的那套功能相对简单的系统,所以这也正是敖总一直觉得此时的这套视频管理系统的功能做得很复杂的原因,本来就是他自己没有定义好这应该是要做成两套不同的系统的,一套面向大学学校,一套面向中小学学校,而他却硬是要将两套不同的系统放到一套系统里去考虑,这样不发生冲突才怪。

    为了区分此时的这套面向大学学校的视频管理系统,即将要做的面向中小学学校的视频管理系统就叫做基础教育管理系统。

    虽然敖总和阿凌要作这样的安排,但我还是特别问了一下阿凌,可不可以先趁热打铁将微格系统做完后再说,因为此时我的思路正在微格系统的开发上,如果停下来后而去做其他的系统,以后再回过头来做微格系统,思路肯定会受到影响,而且微格系统也是中标产品,也要等着开发出来。但阿凌还是跟上次一样,说这是敖总的意思,我还是要按这样的要求去做。

    总是这样,想到做什么就要我做什么,从不会尊重一下我的意见,总是中途打断我的工作思路。做一套系统并不像只做一个功能,如果不连续地做下去,中途停下来后思路肯定会大受影响。如果之前可以让我继续处理视频管理系统的那些问题,此时应该已处理完了。但既然是这样,那就做吧,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这是敖总说的。

    于是我开始调转“枪头”,接着上次的进度继续处理视频管理系统之前还没有处理完的那些问题。

    觉得在研发部上班像是走进了绝缘空间、像是在牢房里一样的,不单只有我一个人这样认为,同为研发部成员之一的小陆也有同样的感受。

    小陆在忙过刚进入公司前几个月的紧张工作的阶段后,终于也可以稍松一口气了,而且到下班时间后他也不用再经常留下来陪立经理讨论问题而要义务加班了,所以下班的时候我和他就经常一起走,因为我和他各自住的地方都是在同一个方向上,上下班时都走相同的路线。

    每当下班后我和小陆一起走到天河公园后,小陆就和我聊开了。原来小陆对公司和研发部的很多感受都和我一样,他说他进入公司后慢慢地就觉得自己变得越来越闭塞了,除了工作上的事情外,几乎接触不到公司里的其他的任何事情,也完全不知道公司的业务情况和经营状况,偶尔和他的同学在QQ上聊天的时候,才发现他和他同学的差距越拉越大,不管是收入上的还是见识上的。小陆内心的苦闷之情溢于言表。小陆很明确地说,他做技术的期限是两年时间,两年后一定要考虑转行了。

    所以在此时及之前的一段时间里,下班后回去的路上,大多数时候就多了小陆做伴,天河公园也成了我和小陆下班回去的时候可以放松一下心情的地方。

    一天阿凌过来和我讨论视频管理系统修改的问题,敖总也走了进来了解情况,阿凌跟敖总大概说了一下后,敖总又莫名其妙地觉得我们把问题考虑得太复杂了,阿凌想解释,但还没开口敖总就先说了两句很不满的话,接着就嘟囔着很不乐意地离开了研发部,我和阿凌只好相对着苦笑。阿凌大概也早已领教了敖总的脾性,知道敖总是怎样的一个人了。我对阿凌说,我还想将系统做得越简单越好呢,我还省事,可是这样能行吗?阿凌应和着表示赞同和理解。

    敖总不但随时会对下面的员工动怒,还同样会对他自己的亲弟弟动怒。敖总的弟弟是负责公司硬件产品的采购和装配车间的管理等工作的,当然这是敖总的特意安排,家长制的公司自然都是由老总的亲属担任关键的职位了。一次大概是因为硬件产品采购的问题,敖老二工作出现了疏忽,敖总就在研发部办公室外面的客厅大声训话了,虽然研发部办公室的房门已紧关着,但在研发部里面还是能清楚地听到敖总的声音。最后敖总竟然给敖老二扔下了一句“叼你老母”(粤语,相当于普通话里的三字国骂),然后就愤愤地走了。

    敖老二随后走进研发部办公室,灰溜溜和一脸尴尬而又有气无处发泄的样子,跟良子和小钟简单地说了几句后,又出去了。研发部办公室房门再次关上,立经理和宗都没在,平时喜欢评论时事的良子不屑地说话了:“敖总这人,你看,连自己的弟弟都要这样骂,什么人啊!”

    不但良子不屑,我也不屑,我真怀疑敖老二和敖总不是同一亲娘所出,而是同父异母所生。

    渐渐地时间来到了春节放假前的最后阶段,公司把北京、上海、成都、西安等各地办事处的业务人员召回公司,加上总部的业务人员,在敖总的领导下,济济一堂地在研发部这边办公室的那个小型展厅里开始开年终销售总结大会了。这是我所见到的公司人员最多的时候。

    一边是研发部公办室房门紧关着,各人耐着寂寞认真地工作,鸦雀无声;一边是展厅里坐满了站满了人,有敖总在高谈阔论,有各业务人员轮番上台热情洋溢地大谈自己的销售状况。公司前台第一次破天荒地摆上了一大束漂亮的鲜花,展厅和这边办公室的大门前也分别挂出了表示欢迎的横幅和条幅,前台MM更是心花怒放,也许这是她第一次觉得最不郁闷的时候,能见到这么多巧舌如簧而又热情有加的业务帅哥,随便一个都能把她逗得开怀大笑。

    年终销售总结大会就如金庸笔下进行了七天七夜的华山论剑一样,也连续地开了好几天,每一天我都是去洗手间而从展厅旁边经过或去那个开放式厨房倒杯水的时候,才能见到一点状况,其余的就一无所知了。那些业务人员绝大多数都是我不认识的。下班后回去的路上,我和小陆互相感叹说,那些业务人员跟我们都不是一个公司的,我们不认识他们,他们也不认识我们,只是在这个时候因为特殊的原因他们才和我们走到了同一个地方。

    最关键的时刻终于到来,就在这个周六,全体员工被要求回来公司,算是半加班半活动,因为公司要在这一天发年终奖了。熬到下午的时候,立经理终于神秘地拿着一个大布袋从外面进来研发部办公室,然后从良子开始,一个人一个人逐个地先后从那个大布袋里拿出一个白色的长形大信封并小心地遮掩着递给各人,生怕在递的时候被其余各人看到信封上标着的奖金数字。

    我接到信封后就先往信封上扫了一眼,粗黑色的数字“9000”马上映入我的眼帘,然后我便将信封小心地塞进我的上衣口袋里。

    九千大元,就是我从2009年4月到2009年12月共九个月的奖金啊,即一个月一千元,跟我面试时立经理所说的年终奖基本能保证每月有一千块钱的情况完全一致,不多不少。

    突然多了九千块钱,我应该高兴才是,但我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心里很平静,波澜不惊,心如止水。将这九千块钱平分到每个月的工资上,我的工资也不见得就高了多少。可是,我还是要表现得很感恩戴德的样子,感谢公司,感谢敖总,感谢立经理,给我发了这么一笔接近万元的奖金。是啊,这是我的意外之财,如果公司不发给我,我又能奈他何?

    当晚就是公司的团年饭,几大围台,数十号人,觥筹交错,酒肉飘香,猜枚行令,祝酒欢歌。敖总红光满面,意气风发,各人纷纷上前敬酒祝贺,敖总也大声回应,“各位,辛苦了!”看来这一年敖总的进账应该不少。

    到了抽奖环节,敖总和那些业务人员都玩得兴起了,敖总拿出一大叠百元大钞,谁干一杯红酒给一百,到最后玩得更High,那些女同事谁给抱一个给一百,于是几位年轻的同事MM马上“春心”荡漾,争着给敖总“投怀送抱”,果真是抱一下给一百。

    看着这情景,我恨不能自己就是那些年轻的同事MM,直接给敖总抱一晚,他再给我九千块。不要说只被抱一晚,就算是被睡一晚,只要能得到九千块,那又何妨?我辛苦九个月所得的奖金,也不过是九千块而已。

    离场的时候,杯盘狼藉,不少人已东倒西歪,众人乘兴而归。

    带着酒气走到酒楼外面,马路上依然车水马龙,街道上依然人来人往,城市的夜景依然纵情地跳动着,冬夜里的广州城依然显得那么躁动和不安分,酒意中我眼前的景物也有点迷离起来。也许,这是一个值得高兴和开心的夜晚才对,而不应该让烦恼和不快占据了内心。

    但是,最后我还是逃避不了内心的感慨:这一年太不给力了,这一天太不给力了,这一笔年终奖太不给力了,它对不起我在这家公司的给力付出。

    失落之余,我安慰自己,相信这是黎明前的最后黑暗,我一定会迎来自己的光明前景。


    《当程序员的那些狗日日子》(五十二)同学情与差距

    (五十二)同学情与差距

    临近春节放假前,我收到了高中一同学志的结婚请柬。想想也快到春节放假了,于是我干脆请了几天假,跟春节假期连在一起,这样就可以提先回家过一个春节长假了。

    说起来很巧,志是我到广州后在一次回家的大巴客车上与他同车,所以才联系上他的,并和他一直有联系。当时在车上碰到的时候,我和他都几乎认不出对方。

    在志的婚礼上,我还见到了高中的很多同学,其中很多同学都是高中毕业后就一直没有联系过。不过久别十年有余后再见面,大家仍然觉得很亲切,毕竟高中时大家所结下的情谊很深啊,而且那时候我的人缘也似乎很好,很多同学都客气地叫我“超哥”。

    我还见到了高中时彼此关系很铁的同学江。因为高中时高二高三都重新分过班,所以高中的同学很多,志是我高二和高三时的同学,而江则是高一和高二时的同学。江性格随和,为人热情友好,我们都住校,高一和高二时我和他又是同一个宿舍,所以我和他的关系很好,彼此建立了很深的感情。

    江个头很高,篮球打得很好,可以说在年级中自认第二后,就无人敢认第一。记得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是,一个周五下午放学后,江和其他也是球技很好的同学一起上演了一场精彩激烈的篮球赛,球赛结束后还没得到足够的休息江就先去冲了个凉水澡,结果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就发高烧了,而其他同学都回家了,只有我和他在宿舍。江说他烧得很厉害,天昏地转,头痛欲烈,全身乏力。我二话没说,扶着他就往学校的医务室走,结果走到半路,江说他难受得实在走不动了,于是我又二话没说,背起他继续往前走。江的个头可是比我高大很多啊。吃力地背着江来到学校医务室,结果周六医务室的人都不知跑哪去了,于是我再背着江走到学校门口,叫了一辆三轮摩托车直接送江来到市人民医院,再经过一番周折后,才算让江看上了病了,最终稳住病情,化险为夷。

    此事之后,江对我感激不尽,把我当成了救命兄弟一般对待,但我却一直认为这是应该做的。

    高中毕业后,江考上了吉林长春的一所学校,上的也是大专,文秘专业。大二春节假期即将结束而快要返回学校的时候,他家那边的一个姐姐朋友要到北京去,想和江结伴而行,所以江就要先到北京后再转车,而正好我返校时也是要先到北京的,而且我要提前去广州,由于春节假期火车票难买,所以江就提前把他的学生证给我,托我帮他买一张他自己的学生票和一张那姐姐朋友的火车票。所以那一次,我是和江及那姐姐朋友一起坐火车到北京的。到北京后,我陪江在北京随便逛了一下,然后带他到我学校所在地走了一趟,并略尽“地主”之宜,请他吃饭喝酒。勿勿聚过之后,江继续从北京坐火车北上到吉林长春。

    此事,江也一直记在心里,偶尔和他联系时他也总是提起。

    大专毕业后,江直接回到家乡那个县级市县城,在一家银行谋得柜台业务员的职位。因为同样的原因,后来我和江的联系也慢慢少了,所以也不知道他后来的情况怎么样了。

    所以这次在志的婚礼上再次见到江,我和江都有种久别重逢的感觉,江也再次跟我聊起以前上学时的那些事情,他发高烧我送他去医院的事情,我帮他买火车票的事情,他都再次跟我说起,原来江一直都没有忘记在我看来是小事的事情啊。

    几年没联系,江的变化很大,原来他已从当初的柜台业务员上升到支行的信贷部主任了,可谓扶摇直上。江说,除了学识和能力外,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机遇和关系。虽然江没有完全点明个中缘由,但我还是能猜到背后的道理。而且江也已经结婚了。

    在江面前聊起我这几年的职业经历,就显得曲折和辛酸多了,江听后十分感叹,他说他一直觉得搞编程很吃香,待遇和收入都应该不错,他自己接触到的做这方面工作的朋友也好像都不错,但没想到我的经历竟如此曲折坎坷,并对我深表关心。但我并不是鲁迅笔下的祥林嫂,所以不想在江面前流露出太多的失意和困顿,何况这是在志的礼婚上,我还是应该表现得喜庆一些才对。

    除了江,还有不少同学也都是在工商、电信、建设局、建筑设计院等“相关部门”工作,都混得不错,即使有的还未成家也算是立业了,他们可谓是“非富即贵”。与他们相比,我真是相形见绌,即使我再开足马力追赶他们,可能都很难追得上。

    所谓“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我相信我付出的努力并不比他们少,但在职业的发展上我仍然及不上他们,也许我缺少的就是那三分运气,或者说是关系。

    但既然我已尽了七分努力,那么剩下的三分运气,就只能交由上天去决定了。


    《当程序员的那些狗日日子》(五十三)破局(上)

    注:本来上一篇是和这一篇同为一篇的,但内容实在太多了,所以就拆成了两篇,可是拆了后,这一篇写着写着还是写了很多,没办法,当时的很多感想,不吐不快,也许当中的很多感想,对同为程序员的你不无裨益,所以就请你耐心地慢慢看下去吧。本来是想再拆成几篇的,但又始终觉得这些内容放在同一篇里比较合适,因为属于同一个主题,所以就分成了上中下三个小节了。不知你看得过不过瘾,反正我写得很过瘾!

    在家过了一个“悲喜交加”的春节假期后,我继续回到公司上班。

    新春上班伊始,我心里就已有了明确的想法,那就是决定辞职走人了,我已不想再在这样的环境下继续压抑下去了。由于此时2月份已临近月底,所以我决定到了3月份再提出辞职,给公司一个月的时间来招人并做工作交接,这样我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虽然我心里已有了辞职的打算,但手上该做的工作我还是像原来一样认真地去做,希望尽量在离职前把那些工作做完,也算是善始善终。

    再对视频管理系统的问题进行了最后的处理后,有关视频管理系统的工作也算是全部完成了,视频管理系统也可以封一个在我的“任期”内的最终版本了。敖总曾提到的第二次让让祝老师那边来设计视频管理系统新网页界面的事情,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按照我自己的时间预计,在我提出辞职后、3月底离职前,我应该可以将基础教育管理系统做完,即使不能做完,我也不管了,就留给后面新招进来的开发人员接着去做吧。至于微格系统还没开发出来的教师后台,我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因为祝老师没有时间到我们公司来,所以我和阿凌又去了一趟华师,专门找祝老师讨论基础教育管理系统的实际业务需求,因为祝老师对中小学教学的一些基本情况也有所了解。其实大家都对中小学教学的情况有所了解,谁不是从小学、中学走过来的呢?

    此时正是初春,天气很舒适,外面的空气也很好,但当从华师回到公司、一走进研发部办公室的时候,马上就感觉到办公室里外强烈的反差。他妈的研发部办公室里的空气就是浑浊和闷热啊,客厅外面没人,户外也不冷,但研发部办公室的房门还是傻逼似的紧关着,窗户也傻逼似的紧关着,在这里连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的权利和自由都没有。(不好意思,在这里又用了粗口。)在这种情况下,有时小陆实在忍不住了,就去把房门拉开一半,但很快又被立经理和宗或是其他进出研发部办公室的同事有意无意地关上了。

    确定了基础教育管理系统的开发需求并做完需求分析后,我也接着开始对此系统进行开发了。

    基础教育管理系统的很多功能可以说是照搬视频管理系统,但又有很多功能不需要,比如预约教室、录制视频等功能都不需要,所以也就不需要跟录播系统对接,因此就精简了很多,我开发起来也容易很多。

    基础教育管理系统的用户角色还是重新进行了定位,改为分为管理员、科组长、教师等三个不同的后台,系统主要用于将各种教学视频及相关课件以教学单元的形式,按照年级和课程的编排顺序发布出来,供校内各教师共享。

    每天中午研发部内部各人还是在一起独自地到外面去吃午饭,走到棠石路的路口后,小彭还是不和大家一起去吃,而是自己去吃自己的,林工还是基本上每天自己带饭过来,有时敖总在公司吃饭时还是会叫上立经理和宗一起吃,所以去吃午饭的时候,我接触得最多的,就是小钟、良子和小陆三人。

    通常如果只有我与小钟、良子和小陆三人一起去吃午饭的时候,小钟和良子都可以比较放开地聊有关公司和敖总的一些事情,很多有关公司和敖总的以前的事情,我和小陆都是在这个时候从小钟和良子口中听到的。小钟、良子和小陆三人中,似乎是良子对自己目前的状况最不满意了,闲谈中不时流露出对目前工作状况的不满,他很想去改变,但又没有勇气和魄力离开这家公司,所以就有点“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感觉。小钟各方面都比较稳定了,他的家庭收入可以轻松地支付其家庭的所有开支,所以小钟对目前的工作和待遇等似乎并没有太大的要求,因此显得挺自在。而小陆,人还是比较活跃,而且有明确的想法和打算,他家里也似乎可以在经济上给他很大的支持,所以小陆也还是显得比较轻松。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们中午去吃午饭就基本上选定了其中的一家叫“X城快餐”的快餐店,这并不是因为X城快餐的饭菜特别好,而是因为都是垃圾当中相对没那么垃圾。

    虽然我与小钟、良子和小陆三人已变得比较熟悉了,尤其是小陆,平时下班后我和他经常一起走,在路上和他都挺聊得来,但因为我和他们所做的工作都不一样,不能形成共同的工作话题和“利益共同体”,所以在公司里,他们都不可能跨越与公司、与敖总、与立经理、甚至与宗的关系来和我做成关系更深的同事或朋友。如果他们和我一样,是同为搞ASP.NET开发的,那么至少以后也许大家还可以一起合作做项目。这不是他们的问题,也不是我的问题,而是在这样的公司人事关系和特殊氛围下,每个人的行为已在很大程度上受到了这些因素的影响。由此也可见在同一个部门里,自己所做的工作不是主流、而且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做这样的工作的时候,对自己的人际关系的发展是多么不利。

    虽然我心里早已想好了一到3月份就跟公司提出辞职,但当真的到了3月份后,我坐在办公室的座位上想要找宗或立经理说辞职的事情的时候,我却又总是不能付诸行动,每一次鼓足了勇气、下定了决心,心里坚决地说这次一定要跟他们说了,但当真的就要起身想去找他们说的时候,却又缩了回来,然后又继续坐在座位上,内心也继续痛苦地挣扎着。因为只要一天不说辞职,我就一天无法真正觉得自己就要离开这个牢房似的环境了。

    一天过了,两天过去了,三天过去了,一个星期过去了,我却仍然不能行动起来,然后又一个星期过去了。我不禁在心里暗暗地问自己,我究竟怎么了?为什么连最简单最基本的辞职都开不了口呢?为什么到了这里后我会变成这样?我以前的那些“大义凛然”哪里去了?我原来还剩下的一点脾气哪里去了?至少,在邮购公司的时候,我敢直接“杀”到人事总监面前,跟他说,如果还是目前的工资待遇,我就辞职,除非是续签四个月的劳动合同;在门票公司的时候,我敢与曾经理顶撞──虽然过后我认识到那样不对。那就更别说在北京的时候,在粤菜餐厅时因年轻气盛,留下辞职信后就不辞而别,在电力公司时因为报销差旅费的问题而敢与老总争执──虽然过后我都认识到自己这样做不对。

    我还记得,刚到广州没多久还在门票公司工作的时候,一天早上坐549路公交车赶去上班,司机晃晃悠悠地把车开得很慢,我看见同一方向的210路、242路和269路的车(这三路车可都是同一家公交公司下的车,司机一般都很“醒目”,把车开得很快的,可是当时我还不清楚个中情况)一辆辆从旁边超车过去,正赶时间的我于是急了,冲到司机座位旁边,当着全车并不多的乘客的面,大声地训斥起司机来,司机听后一脸羞愧,马上提高了车速,然后在岗顶站停车的时候,一个正要在此站下车的长得很丰满的MM在下车前对我坚起了大拇指并对我点头表示称赞。

    是啊,至少曾经我也很热血,很有性格,很有脾气的,但是为什么到了这家公司后,在此时想提个辞职却都开不了口呢?我怎么会变成了这样?原来我到了这家公司后,已慢慢地变得越来越自闭和压抑。这真是我的悲哀啊!

    终于在新的周一,在宗暂时离开办公室的时候,我再次鼓足了勇气,起身走到立经理的座位旁,似乎忐忑不安地跟他说,我有事想要跟他说。因为我不想跟宗说,所以就直接找了立经理。此时已是3月份的月中了。

    立经理见我这样跟他说,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于是把我带到主办公室那边的一个小会议室里,关上房门,坐定后,开始问我有什么事要说。立经理把我带这个小会议室,并关上房门,自然就是不想让其他人听到我要跟他说的事情,因为研发部那边的办公室,是没有一处地方可以关上门来单独说话的。

    到了这个时候,我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于是就开门见山地跟立经理说我要辞职了,然后说了要辞职的几大原因。没错,我要辞职不单是因为一方面的原因,而是因为好几方面的原因。第一,我不喜欢做这种与教学相关的系统,需求太复杂、太繁琐,而且系统只能应用于学校,太偏门;第二,我不喜欢部门中只有我一个人在做ASP.NET方面的开发,而且所做的开发还不是处于主要位置的;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不想再在这种完全封闭的环境下工作了,包括主观环境和客观环境;第四,工作强度大,压力大,工作太辛苦;第五,视频管理系统已做好了,我觉得此时做工作交接最合适;第六,吃午饭的问题,我不想每天中午再到外面去吃那些用地沟油做出来的、质量很差的垃圾饭菜了;第七,比较敷衍的一点,我自己有了新的打算。

    我就像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诚惶诚恐地将这几大原因逐一说出。立经理听我说完后,首先对我提出辞职的做法感到很意外,他说我在面试时曾说过希望大家可以长期合作下去的,为什么此时却要提出辞职了呢。

    真是没想到这点立经理都还记得起来。没错,一年前面试时立经理曾说,希望大家可以长期合作下去,于是我也应和着他说,我也希望大家可以长期合作下去。但是此时立经理这样说起实在好笑,曾经山盟海誓说要一生一世的情侣都还会分手,而我也只不过是一介凡夫俗子,我说过我也希望大家可以长期合作下去就一定要长期合作下去吗?何况一年的时间也可以说得上是“长期”了。再说了,这是合作吗?就算是合作,也是变了味的合作,因此就没有再合作下去的必要。

    但是表面上我不能这样说,而是说,一开始我是想过长期合作下去,但入职后慢慢发现了很多问题,那时就想过辞职了,但一直没提出来,直到此时才提出来。立经理说,既然这样,为什么那时不提出来,以让他们提前知道。我说,当时提不提出来重要吗,重要的是,我在这个过程认真积极地工作了,而且最终我也将视频管理系统开发出来了。立经理听我这样说后,这个问题他便没再多说什么。

    接着立经理将我说出的几大原因逐一分析,他特别说到了第三点,说如果当时我能提出来,也许公司可以为员工努力去改进一下。我说,这点,其实大家都很清楚,第一,我不认为公司要为某个员工改变原来的一些东西,而是应该员工自己去适应公司这个大环境,能适应则适应,不能适应则自我淘汰;第二,公司将研发部办公室与其他部门办公室完全分开,从表面来说,直接限制了研发部同事与其他部门的同事有更多的接触,从背后来说,直接导致研发部同事与外界隔绝了,在这样的环境下人会变得越来越闭塞,而这也正是公司有意这样做的、不可能改变的做法。

    这点,立经理见我说得这么白了,他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了。然后他说吃饭的问题,也太牵强了吧。这个问题,我不想跟他争论,我心里很清楚长期食用用地沟油做出来的饭菜会有什么后果。

    立经理特别问到我,我要辞职,是不是因为对部门中某些同事有意见,与某些同事相处得不是很好。立经理说,如果是的话,我不妨说出来,他没有关系的。

    这个问题立经理还是问到点子上了,虽然他没有明说,但他所说的“某些同事”,已明显有所指,看来有些问题他还是看在眼里了,很明显他说的就是我和宗之间的关系,因为部门中,其他同事我根本不可能对他们有什么意见,立经理他自己也应该很清楚我和他相处得都还算可以,平时中午去吃午饭时我都和他聊得来,而且台湾游时他都对我和小钟等四人很关照。

    但是,这个问题我并没有直说,而是说,我觉得部门中各人都挺好的,部门的氛围也很好,大家天天一起去吃午饭,等等。而且我还特别对立经理说,我觉得他人也很好。这点我说的是真心话,如果不是有关公司的关键问题,立经理对人还算可以。既然已决定要离开了,谁好不好已没必要再说。

    如此这般之后,立经理没有问我是不是因为工资待遇的问题,没有问我是否再重新考虑一下,也没有说要挽留我,而是说,因为敖总出差了,那等敖总出差回来后他再转告敖总。

    最后我说,不管怎样,我自认为在公司的一年的时间里,我都是很认真很积极地工作了,比我以往所在的任何一家都要表现得好。

    整个谈话中,我将要辞职的几大原因都说了,但我唯独没有说到工资待遇的问题,这并不是说我就满意此时的工资待遇,而是,一是因为我觉得已经确定要走人了,没必要再说;二是因为虽然此时的工资待遇还达不到我的理想值,但这点并不是我想辞职的关键原因,所以也没必要说。否则,我就不直接跟立经理说要辞职了,而是跟他说,我希望可以加薪。

    终于提出辞职后,我如释重负,心里顿觉轻松了许多,我觉得我就快可以解放了。虽然我跟立经理说我会给公司一个月的时间来招人和做工作交接,但其实我心里已在想如果公司可以马上放我走人,那么之前那两个星期的工资我都可以不要。

    公司并没有跟我签劳动合同,我提出辞职后马上走人也无不可,但此时我已有了一些中庸的思想,懂得了“山水有相逢”的道理,所以,我已不会再采取这种太决绝的做法。

    回到研发部办公室后,立经理随即叫宗和他一起出去,大概就是要跟宗说我已提出辞职的事情。

    几天后,敖总出差回来了,但他并没有跟我说任何有关我要辞职的事情。不过他说不说都没有关系,反正我已给了公司一个月的时间,不管最后他是什么态度,我离开的决定都不会改变。


    《当程序员的那些狗日日子》(五十三)破局(中)

    注:之所以不将上中下三个小节一下发出来,是因为写好了还要改改稿,改完一节发一节。

    到了这个时候,我也开始思考辞职后的出路了。难道又是继续找工作吗?万一又找了跟这家科技公司类似的公司,那么又将开始新一轮的痛苦过程,陷入死循环,那么辞职又有什么意义呢?但是要找到一家好公司,除了能力外,有时还需要一些运气方面的因素,可遇不可求。

    想想此时我刚过30周岁生日不久,已是“三十而立”之年了,但我既未成家,也未立业,如果再这样下去,等待着我的将是看不到尽头的痛苦日子,所以已到了不得不要有所改变的时候了。